警方那边对于无人认领的遗体,最长保存期限,是一个月。
超出期限,则会由警方做主火化,保存骨灰。
而现在,我已经离世两个月了。
宋安安万念俱灰,割腕自尽的那天。
我的舞蹈老师,赶去了奥兰多。
她帮我打了后事,再带了我的骨灰回国。
当天下午,她用她的微博账号。
将三年多前,我跟傅斯年在小镇订婚的视频,发到了网上。
她悲愤不已地发了数千字的长文,桩桩件件控诉斥责,傅斯年的薄情负心行径。
包括他夺走我的订婚戒指,他在跟宋安安结婚前夕,让我出国。
我老师本就是国际知名的芭蕾舞者,有很庞大的粉丝群体和受关注度。
加上傅斯年的身份,让相关事件,迅速冲上热搜第一。
铺天盖地的骂声里,也夹杂着不少自作聪明的评论,说这是对傅斯年的诽谤诬陷。
两方争执不下,但很快,就有了结果。
当晚,傅斯年出现到了媒体面前。
年纪尚不到三十的男人,在这样短暂的一段时间里,头上竟已有了白发。
他在无数镜头前,在雪地里,面目灰白空寂,双膝下跪。
他承认了我老师指控的一切,关于个中缘由,没有解释。
京都舆论滔天,傅氏的股价,一夜间暴跌到谷底。
傅斯年只是在深雪里,静默跪了一彻夜。
寒意彻骨,他像是丝毫感受不到。
人还活着,却又像是已经死了。
直到第二天,天色大亮。
他去找我老师,想要到我的骨灰。
我老师已经知道了一切,知道了傅斯年这些年,步步为营,对傅家和宋家的报复。
但哪怕如此,她也不愿将我骨灰交出来。
她看着傅斯年,只说了一句话:
「无论你有多少的新仇旧恨,姜茵都从不应该,成为一个牺牲品。」
傅斯年的身形狠狠一晃,如同遭受了最致命的一击。
他面色死白,失魂落魄离开。
我老师看着他的背影,眼眶泛红。
她紧抱着我的骨灰盒,声线低缓。
像是曾经无数次,和我推心置腹地交谈。
她轻声对我说:「他不配,我们姜茵不跟他走了。」